结疗9个月后,已经3岁多的医院。看着熟悉的病房,坐在病床上的小博宇不哭不闹,显得十分平静。
“孩子从医院度过的,期间经过了一年三个月的化疗、放疗,还做了一次肿瘤切除手术,经受的各种痛苦连成年人都忍受不了,他却一个个地熬了过来,作为母亲,我既为他骄傲,也深感愧疚,我对不起他啊。”相对于儿子复发入院后的平静,蔡和运却崩溃了。“为了给他治病,家里已经花了35万元,医生说这次复发预计要进行骨髓移植,还得准备一大笔钱,可我们已经一贫如洗了。”
曾博宇是一名神经母细胞瘤患者,家住湖南省娄底市新化县维山乡的一个小山村。年8月,当时才一岁多的小博宇因身上出现血斑点,持续发烧半个月不见好转,妈妈蔡和运带他到县、市医院检查均检不出病因,年9月医院。经各项检查后的小博宇被确诊为神经母细胞瘤(IV期高危)。
神经母细胞瘤被称为儿童癌症之王,常发于5岁以下儿童,恶性程度高、预后差、五年存活率仅为20%。这个结果把妈妈蔡和运和爸爸曾润明吓呆了。“我们一家人都是农民,听都没听过这个病,孩子咋就得上了呢?”蔡和运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依然心有余悸。她说,虽然不知道治疗的最终结果如何,但看着虚弱的小博宇,她和丈夫还是四处借钱,决定为儿子的生死搏一搏。医院照顾小博宇。
年9月29日,医生为小博宇做了肿瘤切除手术,取出了一个瘤体为cm大小的肿瘤,也在他的肚子上留下了一条15厘米长的伤口。术后,小博宇就开始了化疗。
“化疗期间,孩子经历了无数次骨穿、腰穿、输液、输血,被药物副作用折磨得掉头发、恶心、呕吐、口腔溃疡、无法进食。”蔡和运说,无数个不眠夜,她陪着儿子一次又一次地与死神搏斗,“最终在经过一年三个月的化疗和放疗后,孩子于年7月顺利结疗出院。”图为蔡和运在给小博宇喂药。
小博宇与病魔较量的过程艰辛无比,蔡和运和曾润明也每天都沉浸在无尽的煎熬之中。医院陪护,每次看到儿子因为疼痛和化疗反应而不停哭闹时,她的心都疼痛难忍。“体力上的付出不算啥,主要是一天天睡不着觉,精神压力太大了,总害怕一眨眼孩子就不见了。”图为蔡和运趁着小博宇睡觉时,趴在床边做短暂休息。
“孩子爸爸比我更辛苦,他要四处找钱,要保证孩子能够得到及时的治疗。”蔡和运说,小博宇确诊后,因为每天的费用都很多,曾润明就辞掉了之前在一家工厂打工的工作,到县城找了份疏通下水道的事情,这份工作虽然脏累但工资是日结,“借来的钱一天天减少,家里也没什么积蓄,为了多挣钱,他争着干最脏最累的活,常常忍着恶臭弓着身子捞淤泥,半蹲在污水中清理管道,工作强度和难度都很大,可不干又有什么办法呢?”图为曾润明在接受工作任务。
花了35万,经历了一年多的磨难,终于等到了儿子结疗回家,蔡和运以为噩梦就此结束了,可在年4月,定期去做复查的小博宇的腹部又出现肿块,这说明他的病情在时隔9个月后复发了。
“天一下子就塌了。”蔡和运既崩溃又无奈:“为什么老天就不能放过我的孩子?”曾润明更是将孩子复发的责任归于自己,自责平时只顾挣钱,没能好好照顾孩子。
“孩子复发治疗没得选,移植才是唯一出路,可以让孩子做自体移植,这样治愈率在85%,但在移植前要先做6个疗程的化疗。”医生的话让蔡和运夫妇看到了一丝光明,但化疗加移植的费用需要40万元左右,这让他们再次跌入黑暗之中,因为之前的治疗费大部分都是借来的,到目前还没有还上一笔,再去借钱又该找谁呢?
“我特别愧疚,常常在心里对孩子说,你不该生在我们这个家啊,就因为我们没有能力,才让你不能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蔡和运说,最近她老是恍惚地做梦,梦见博宇像小鹿一样蹦蹦跳跳地向远方跑去,“他越跑越快,我却怎么也追不上,直到他消失在远方的一道光束中。我急得大喊,直到我冷汗直流地从恶梦中惊醒。孩子还小,他还有希望,我实在不忍心放弃他的治疗啊。”大河乡土原创作品,未经授权禁止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