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小屋子里,身材消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曾昭抡一脸痛苦的躺在床上感受着生命的流逝,癌细胞的扩散,妻子的离世都是他痛苦的根源,想到这儿眼角的泪又止不住了。
一.出身名门的曾昭抡
说起曾昭抡大家可能不太熟悉,但说起曾国藩,那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曾昭抡的曾祖父是曾国藩的亲弟弟曾国潢,而作为曾国藩的后裔难免会有人拿他和曾国藩做比较。
曾国藩被称为“晚清中兴第一名臣”,甚至还有人说他的成就可以担当的起“第一完臣”这个名号。不过“完臣”这两个字的争议实在太大了,而且因为曾国藩听从清朝皇室的命令镇压“太平天国运动”。
因此导致很多人在这件事情上对他很不满,不然的话“完臣”这个称号说不定真的会给了曾国藩。相较于曾国藩的成就,曾昭抡也不差,不但早早拿到了博士学位,而且对于化学和*事方面的研究也相当透彻。不过这都和他从小与书为伴的生活是分不开的。
作为曾国藩的曾孙子,曾昭抡怎么也算是贵族子弟了。虽然到了他这一代的时候大清已经亡了,但毕竟是书香门第,在当年也算是京城中的世家了。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差又能差到哪儿去呢。
自古以来书香世家都比较注重孩子的学业问题,所以家里的孩子一般启蒙都要比别人早。因此,从小就开始与书为伴的曾昭抡,随着年龄的越来越大,学业路也走得也越来越顺。
说起来曾昭抡还是毕业于清华大学呢,不过那时候的清华大学和现在的还不太一样。那个时候,清华的全称叫做“清华留美预备学校”。这个学校是专门培养留学人才的。曾昭抡当时因为成绩优异而被选上,在毕业后就直接去了美国留学。
并且就读于“麻省理工”,在那里学习化学。作为一名学霸,学习上肯定不会输给别人,因此曾昭抡仅用了3年时间就将4年的知识全部学习完了,之后更是拿到了博士学位才回国。回国后,曾昭抡成了一名老师,而且还认识了他的妻子俞大絪。
说起俞大絪,她也是位高学历的女人,出国留过学,拿过硕士学位,还在北京大学当过英语老师。要知道在那个时代能读得起书,还拥有如此高学历的女人并不多见。
但要说到她和曾昭抡的关系问题,那两人就不仅仅只是恋人,夫妻这么简单了。其实俞大絪也是曾国藩的后人,论辈分,两人称得上一句表兄妹。众所周知,近亲结婚是有很大弊端的。过去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事情,因此在他们看来表兄妹结婚那叫亲上加亲。
然而对于两个高学历的知识分子来说,近亲结婚有多大弊端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情之所至,是人为控制不了的,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这辈子都不要孩子。
二.决定为爱不要孩子
在那个年代,“传宗接代”四个字的分量非常重,在这种环境下做出这个决定所受的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但是两个人还是硬抗了40年。虽然这段婚姻在外人看来可能会一位“子嗣问题”坚持不了多久,但是他们的负面情绪并不影响夫妻两人甜蜜的小日子。
婚后的曾昭抡继续自己的教育事业,由于学的是化学专业,因此在回国后他也成了北大聘请的第一批教授,而且还在北大的化学系担当主任这个职务。作为化学系主任,曾昭抡对化学系可是相当用心,一系列的改革之后,化学系也算是人才济济了。
看到这里,想必在很多人心里,曾昭抡都是一个“谦谦君子”的形象吧。但真实的他恰恰相反,曾昭抡在现实生活中完全不在意的形象,为此他还多了个外号叫做“空前绝后”。
原因是曾昭抡经常在学校里穿一双前后都透气的鞋子,并且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不换。面对这些调侃的话,曾昭抡并没有想过做出改变。衣服该不洗还不洗,鞋子该不换还不换。
即使很多人都觉得曾昭抡每天这幅打扮很“丢人”,但是对于了解他的妻子俞大絪来说,自己丈夫怎么样都是最好的。每次看到曾昭抡突然发呆,她就知道曾昭抡这是又开始思考了。
而喜欢思考的曾昭抡一旦开始沉思就会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能忘我到什么程度呢?比如说吃饭的时候忘了用筷子,做饭的时候锅里不小心混进了煤渣,还有下雨的时候,手里明明拿着伞却在回到家后才发现没有打开。
而每次看到曾昭抡这幅样子的俞大絪都会在他身边默默地递上筷子,拿出自己的伞给他挡雨,两人就这样相濡以沫的过了几十年。如果说曾昭抡的前半生属于快进式的辉煌,那么他的后半生绝对是开了两倍低速的凄惨。
三.夫妻俩凄惨的后半生
前半生的曾昭抡性格倔强,热爱化学,痴迷化学,但是却非常讨厌被人束缚,面对不信任自己的校长他选择直接走人,十分洒脱。而后半生则在最混乱的十年里吃尽了苦头。俞大絪在国外留学时恰好赶上国内爆发了战争。
于是,爱国心切的她立马放弃了学业跑回国,然后在一所大学里任教。但就是因为她这段留学经历,所以才让被人找到理由羞辱唾骂,她所有用来教书育人的知识也全成了她犯罪的证据。当时的曾昭抡因为和她同样的问题而被扣留在外地无法回家。
不过曾昭抡的情况比她好一点,虽然也仍旧会因为身份的问题受到很多不公平待遇。但是由于那时候他还在武汉大学做老师,所以相对于俞大絪被打,被羞辱的经历要好的多。
俞大絪因为孤立无援,再加上一辈子都没受到过如此对待,所以一时间想不开自杀了。在俞大絪死后,曾昭抡相当痛苦,他想回家送妻子最后一程,然而因为“身份”有问题的束缚他只能留在那里。
亲人的离世再加上自己又患了癌症无法得到最好的治疗,因此一年后曾昭抡也没能撑下去。作为曾经最受人尊敬的学者,这两人一个被逼的服药自杀,另一个则在癌症病变后痛苦死去了很多天才被人发现。
曾昭抡和俞大絪这一生在事业上,生活中过的非常悲惨,不如意,但是要说两个人的感情,那却是让人十分羡慕的。毕竟在那个要求必须“传宗接代”的年代,两人能抗下所有压力只为了在一起就很不容易。
对于相濡以沫40年的夫妻来说,曾昭抡遗憾的应该是没有在俞大絪最艰难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