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短时间打造20种全球顶级产品的企业家、唤醒韩国经济的新一代CEO、高喊“人才是一切”的人才培养专家、深谙德川家康处世之道的战略家、深居简出的孤家寡人、“三星共和国”的大权在握者、与工会水火不容的资本家、为摆脱创始人阴影而与宿命挣扎的接班人、逢物必拆的偏执狂、梦想执导电影的留日少年……这一串长长的称号仍远不足以道尽韩国第一大财阀李健熙其人。
从戏剧性地继承三星经营权到发表“除了老婆孩子,一切都要变”的“新经营宣言”,再到以规模空前的重组直面金融危机,将步入新千年的三星打造成全球信息技术竞争中的最强者,李健熙的一生处处体现出敏锐的洞察力、顶层设计能力和改革创新魄力。李健熙缔造庞大的企业帝国并君临三星27年的生平更非三言两语所能盖棺定论。
01喜欢狗迷电影早年孤独
李健熙年1月9日生于韩国大邱市,在兄弟姐妹八人中排行老七。父亲李秉喆创立的三星当时还是个在街市附近经营果蔬和鱼干的贸易公司,产品销往中国东北和北京。李健熙刚出生就被送到庆尚南道宜宁郡,由奶奶抚养,年日本投降韩国光复后才与家人团聚。李健熙有五个姐妹和两个哥哥,大哥是与其爆发兄弟争产风波的前第一肥料会长李孟熙,二哥是创立新韩(SAEHAN)集团的李昌熙,两人均已过世。
随着生意做大,李秉喆到京城(首尔)发展,年李健熙随父进京,几年后战争爆发,李健熙南下辗转多地,小学六年转学五次。李健熙从小热爱科学,凡是拿到手里的东西必欲拆之而后快,对机械的兴趣便始于小学。李健熙生前最常写的题词便是“無限探究”。
在白糖紧俏的年代,身为第一制糖公司(CJ第一制糖前身)富二代的李健熙没有同龄的朋友。年,李健熙年仅11岁便奉父命留学日本。当时大哥在东京大学攻读农科,李健熙与读早稻田大学的二哥同住,但因哥俩相差9岁,难有共同语言,李健熙独处的时间较多,这段独自思考的时间可能造就了他日后决策时表现出的惊人直觉。李健熙为消遣养狗,狗是少年李健熙最忠实的朋友。年,李健熙还带一对珍岛犬参加国际名犬大赛。为培养血统纯正的名犬,他养过条狗。心理学家们分析认为,李健熙幼年从未形成对父母的依恋。李健熙也曾在一次采访中坦言,自己受到的家庭教育不及普通人的1%。
李健熙还是个狂热的影迷,留日的三年里共观看多部电影,其中有很多幕府时代的武士电影。李健熙把日本历史题材的45盘录像带看了几十遍,痴迷程度堪比日本的御宅族,如果不是出生在财阀家族,他也许会当上电影导演。李健熙曾于年左右受邀到正在筹建梦工厂的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家中商讨投资事宜。
李健熙回国后就读于首尔师范大学附属高中,在校期间加入摔跤社团,高二时曾在全国大赛获奖,后来留学早稻田大学时还有幸见到传说中的韩裔摔跤英雄力道山。李健熙高中时有1米65的个头(此后没再长高),且上身肌肉发达,皮肤白皙,因此被朋友们叫作“白熊”。李健熙还喜欢橄榄球运动,他曾在年出版的随笔集中写道:“橄榄球比赛只要一开始便风雨无阻,在寸步难行的泥泞中奔跑,进行激烈的身体碰撞,球队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前进”。李健熙读早稻田大学时不仅加入高尔夫社团,还打橄榄球、乒乓球、网球等。早年热衷体育运动的李健熙日后积极支持发展业余体育事业,曾担任大韩摔跤协会会长,年还当选国际奥委会委员。
02继承衣钵成家立业
李健熙性格内向,沉默寡言,但从小练就识人之明。据其高中同窗、前国会议员洪思德回忆,李健熙高中时就有的看人眼光。李健熙自小被父亲灌输基于“鲶鱼效应”的用人理念。李秉喆常讲如下的故事:一个农夫在一块水田里只养泥鳅,但向相邻的另一块水田同时放入鲶鱼和泥鳅,由于生性好动的鲶鱼是泥鳅的天敌,与鲶鱼共处的泥鳅惊恐万状,四处逃窜,能游得比鲶鱼快而活下来的泥鳅自然比养尊处优的邻居膘肥体壮。李健熙在领导三星期间有时亲自扮演“鲶鱼”角色,有时还向子女掌管的公司放入“鲶鱼”。
李秉喆还时常引用庄子《达生篇》中“呆若木鸡”的典故教导李健熙修养深淳以镇定取胜,在这个驯养斗鸡的故事中,纪子对周宣王说,无论别的斗鸡何等气势汹汹,他养的斗鸡都能镇定自若,“望之似木鸡矣,其德全矣”,别的鸡不敢应战,掉头就跑。
李健熙从早稻田毕业后,远赴美国乔治华盛顿大学深造,攻读工商管理硕士,辅修大众传播。留美期间,李健熙又沉迷汽车,反复地拆解并组装汽车使其成为汽车结构方面的专家,那段时间他换了6次车,与其说是摆阔,不如说是迷恋汽车本身。
在硕士毕业的年,李健熙到墨西哥旅行,但因签证问题未能回到美国,只好前往东京,同年秋在东京羽田机场与洪罗喜相亲。其实,李秉喆早就着手挑选儿媳并相中在首尔大学读美术专业的洪罗喜。洪罗喜比李健熙高3厘米,但李健熙以为下一代着想为由说服母亲接纳高个子的儿媳,并在洪罗喜大学毕业后的当年4月成婚。婚后,李健熙到三星秘书室上了两年班,在那里了解到三星集团的整体治理结构。从实习生做起的李健熙全部的工作仅仅是看报,用下划线标出重要内容并呈交父亲报告舆情。
年的石油危机爆发后,李健熙摸索涉足高新产业,并建议父亲收购面临破产危机的韩国半导体公司,但李秉喆对用粗制滥造的集成电路制造电子表的韩国半导体不感兴趣,32岁的李健熙只好自掏腰包收购其50%的股权,此后李健熙为获得美国半导体技术前往硅谷50多次,最终以30%的股权为代价换取了仙童半导体公司的技术转让。这为三星电子全球首次研制MB动态随机存取存储器(D-RAM)的壮举埋下伏笔。
03长兄失宠曲折接班
李秉喆原属意长子李孟熙接棒事业,让李健熙只执掌媒体业务,李秉喆在李健熙读大学时就劝其早作准备,实际上李健熙参加工作的第一家公司就是TBC电视台。然而,年韩国肥料工业公司糖精走私案彻底颠覆了李秉喆的接班布局,长子和次子双双卷入走私案,但当时仅次子李昌熙落案被捕。李秉喆也引咎辞职,并将韩国肥料工业公司51%的股权忍痛充公。近30年后的年,三星才趁着国企民营化浪潮购回公司,并更名为现在的三星精密化学。
李秉喆退居二线后,时年36岁的李孟熙得以代为打理集团事务,身兼10多家公司副社长头衔。当时长子继承家业被视为顺理成章,废长立幼还是难以想象的。但李秉喆在自传中写道,尊重孟熙的意愿和周围的劝告,将集团的部分业务交由孟熙经营,但不到半年,包括孟熙接手公司在内的整个集团陷入混乱,最后孟熙主动要求卸任。然而,李孟熙的说法是,自己经营集团长达7年,并非短短6个月。后来,被判5年徒刑并在6个月后保释出狱的次子李昌熙因对独自背黑锅不满而向青瓦台写检举信诬陷李秉喆,但李秉喆认定主谋是长子,李孟熙被逐出家门,流落海外。李秉喆于年早早决心让三子李健熙接班。
李秉喆于确诊胃癌一年后的年在接受日本媒体采访时宣布“健熙是继承人”,李健熙于年升任三星物产副会长,开始走接班人程序。次年成为三星集团副会长,办公室紧邻会长办公室。李秉喆挥毫泼墨写下“傾聽”二字赠予李健熙,这是向集团二把手下达的第一个训条。
此后出任三星海外项目推进委员会委员长的李健熙加入抢购大韩石油公社的行列,这本是接班人大展拳脚证明能力的好机会,不料三星最终败北,李健熙不得不一度面对父亲失望冷淡的目光。但李健熙从中汲取教训为日后更大的成功打下了基础。
李健熙信奉德川家康的处世之道。德川家康的座右铭是“人生如负重远行,不可急于求成”,他能统一日本、建立江户幕府得益于过人的忍耐力。李健熙凭借德川家康般的坚忍经历20多年的大风大浪才“媳妇熬成婆”,坐上集团副会长位置的9年后才继承三星经营权,年接班后又等待了10多年才完全控制三星集团。
04深居简出的孤家寡人
从苦心经营半世纪的三星创始人手中接过大旗的李健熙一直谋求集团的大转型,但他在接班后的前5年基本没有大的动作,不仅经常不上班,还缺席财界重要会议,被世人称作深居简出的孤家寡人。不过李健熙对集团旗下产业的特点有其独到的直觉和洞见。李健熙曾在90年代初向新世界百货公司社长问百货业是什么,见新世界社长迟疑不答,李健熙便说,百货业不是零售业,而是房地产生意,接着又对其他旗下产业下了自己独特的定义:酒店业不是服务业而是大规模装备产业,半导体业是(争分夺秒的)时间产业,手表业是时尚产业,家电业是组装量产业。
为改革三星殚精竭虑的李健熙在年夏冬之间饱受失眠困扰,李健熙担心照此下去,三星将不只丢掉一两块业务,整个集团都将垮掉。据李健熙在随笔中回忆:“平时自己一顿要吃三人份烤肉才能吃饱,但那段时间却因食欲不振一天只能勉强吃一顿饭。当时体重骤减10公斤以上。”忧患意识和迫切感可见一斑。
05宣布“新经营宣言”
年2月,三星的8毫米磁带录像机面市。同月,李健熙率领一众三星高管参观美国洛杉矶一处家电卖场,只见通用电气、飞利浦、索尼、东芝等公司的产品柜台光彩夺目,陈列在角落的三星产品却落满灰尘。当时三星在东南亚等部分市场取得成功,但被发达国家消费者视为便宜货。李健熙随后把78种三星电子产品带到洛杉矶世纪广场酒店会场,当众要求立即拆掉,高管们也被他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同年6月4日,李健熙在东京大仓酒店问计于从京瓷集团挖来的三星电子设计顾问福田民郎等日本人。日本顾问们在这场彻夜长谈中尖锐地指出三星存在的种种问题,如满足于国内第一的头衔,内部缺乏信息沟通,工作低效,分工不明,而且惯于欺生拒不听取外人的意见。李健熙在次日前往德国法兰克福的飞机上把福田提交的报告读了一遍又一遍。无巧不成书的是,李健熙飞抵德国当天便得知在三星引发轩然大波的“洗衣机事件”。三星内部电视台偷拍到员工们发现洗衣机盖子盖不上后,竟然用刀将尺寸稍大的塑料部件割去2毫米后组装,交接班后,接班的员工仍然泰然自若地照葫芦画瓢。反复强调“品质经营”的李健熙看到偷拍视频后,怒不可遏地给秘书室副主任李鹤洙打电话,命其录下通话内容,并立即将集团旗下公司的社长和高管全部召集到法兰克福。尹钟龙、金淳泽、玄明官等三星的明星CEO匆忙购买机票飞往德国。
6月7日,李健熙在法兰克福发表了改写三星历史的“新经营宣言”,开始了三星的第二次创业。新经营理念的核心就是一个“变”字,李健熙在随笔中写道,先从我变起,再让所有的变化朝着一个方向聚拢。李健熙对当时三星电视机造成跳闸和磁带录像机磨损磁带的现象慨叹道,3万人造产品竟要人去修,用癌症打比方,属于2期癌。李健熙要求员工铭记,产品不合格率达到3%的电子公司难免倒闭,不合格是罪恶之源。李健熙随后对三星动大手术,实行朝七晚四制,李健熙亲自指示全体员工早点回家锻炼身体,学习外语,照顾家庭,还说下午4点不下班的不是好人。李健熙认为,18万员工每天节省1个小时的时间,将使整个国家获益,一个人一天学一个小时,只要坚持十年,学什么行业都能学成状元。年7月,三星秘书组在向总公司发去的传真上总结,只有追求生活品质的一流企业才能成为超一流企业。进入本世纪后,三星废止朝七晚四制,但至今三星大部分高管仍坚持早7点以前上班。
三星引进了一旦发现缺陷,立即叫停生产线的制度,向“零缺陷”发起挑战。新经营理念从根本上改善了企业的“体质”,让三星朝着超一流目标迈步从头越。李健熙在随笔中指出,韩国企业界有满足于全国一流、自甘全球三流的风气,居安不思危,甘做井底之蛙。
06以重组改善企业“体质”
李健熙掌控经营权后,三星集团实现了跨越式发展,在高新科技领域攻城略地,布局海外风生水起,为建设跨国超一流企业奠定了基础。李健熙90年代对集团旗下业务进行分拆,明确产权归属,作出集中力量经营高附加值业务的战略选择。年新世界集团和全州制纸(现Hansol制纸)从三星集团独立出来,第一制糖和第一合纤也在年和年另起炉灶,三星集团形成以电子、重工、化工等业务为核心,金融服务业务为支撑的业务架构。
李健熙对半导体产业的执着也收获颇丰。三星于年全球第一个研制64MBD-RAM,此后再未让出全球存储半导体业第一位置。改善企业的努力和对新兴产业的先导性投资使三星取得日新月异的发展。集团销售额由李健熙就任会长时的9.9万亿韩元增至年的万亿韩元,增长38倍多,出口额由年的63亿美元增至年的亿美元,增长24倍多。市值由年的1万亿韩元增至年的万亿韩元以上,创造的就业岗位由10万多个增至42.5万多,旗下公司数量由17家增至83家。据全球最大的品牌咨询公司Interbrand估算,三星的品牌价值达到亿美元,位列世界第9。三星在开始生产黑白电视37年后的年,在全球电视机市场赶超索尼,年又在智能手机市场赶超苹果。三星的零部件和成品业务均称霸全球,成为IT电子巨头。
年的新经营宣言发表两年后,李健熙仍觉得改革效果不彰,为再度敲响警钟导演了砸烧手机的一幕。这一砸震醒了三星人的品质意识,一把火开启了浴火重生的质变,在韩国的市场份额排名三甲开外的三星手机当年就跃升到第一。从此以后,Anycall手机席卷韩国走向世界,其品质意识和质变基因代代相传到时下三星的旗舰手机盖乐世(Galaxy)系列。
07三星贿赂门
年11月,李健熙因涉嫌向前总统卢泰愚行贿到案受讯,并被有“地狱使者”之称的大检察厅中央调查部送上法庭。
李健熙还险些因—年的大选资金案再度做客审讯室。年的“国家安全企划部X档案窃听案”扒掉了三星的遮羞布,年李健熙的小舅子、中央日报社社长洪炫锡与三星重组本部长李鹤洙共谋贿赂总统候选人的密谈内容,以及受贿检察官实名的曝光在财界和司法界激起轩然大波。然而检方认定朝野候选人收到的是李健熙自掏腰包的*治献金,并非来自三星“小金库”,李健熙只接受书面讯问,李健熙及其亲信均未被起诉。
年10月,三星集团战略企划室(前身为重组本部)法务组组长金勇澈揭发三星在自己名下设立约50亿韩元的“小金库”,李健熙还亲自指示贿赂检方和公民团体。此事拔出萝卜带出泥,导致长子李在镕谋求逃税接班的“财富世袭”争议发酵,令李健熙和三星陷入最大危机。年初依据国会专门制定的《三星隐匿资金法》成立的特别检察组以低价发行爱宝乐园可转换债券和三星SDS附认股权债券的玩忽职守和逃税罪名起诉李健熙。
李健熙于年4月22日提出解散战略企划室、改善治理结构等经营整改方案,并辞去集团所有职务。适逢金融危机,在三星驱驰手机和半导体两驾马车马不停蹄地开展全球竞争之际,不少舆论担心,领导集团21年的李健熙突然退位将使三星自乱阵脚,裹足不前。年8月,首尔高法刑四庭认定李健熙向长子李在镕变相赠与三星SDS附认股权债券的玩忽职守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3年,缓刑5年,并处罚金亿韩元。但因财界和体育界呼吁让身为国际奥委会委员的李健熙戴罪立功为申办年平昌冬奥发挥作用,仅4个月后,李健熙就独自一人被时任总统李明博特别赦免。
正如40年多前因糖精走私案引咎辞职的父亲李秉喆以“收拾乱局”为名重返经营一线,特赦3个月后,李健熙也以“真正危机到来”为由重新上台。三星电子的营业利润由李健熙接受独立检察官调查时的6万亿韩元增加到李健熙复位那年的17万亿韩元,2年时间增至原来的近3倍。三星整顿组织,敲响警钟,将最大的危机变成实现跨越式发展的转机。
08赶超苹果
李健熙重返一线时正值苹果凭借iPhone席卷全球之际。三星虽然自年起创造Anycall神话成为全球手机市场的强者,但在智能手机的变革中反应迟缓,险些一失足成千古恨。曾在手机市场叱咤风云的诺基亚从此没落一蹶不振便是明鉴。三星在iPhone登陆韩国市场前夕的年8月推出对此前的智能手机机型进行升级的Omnia2手机,但市场反应冷淡,三星备受奚落。次年,三星集中力量重磅推出GalaxyS,才奠定全面追赶苹果的基础,GalaxyS发布日恰好是阔别管理层近一年的李健熙重新出山的日子。尽管GalaxyS未能对苹果构成直接威胁,但李健熙再接再厉打出GalaxyTab、GalaxyS2和GalaxyS3接连上市的组合拳,迅速赶超苹果。年4月上市的GalaxyS2凭借硬件性能和软件功能的提升突破万部销量大关,同年第三季度三星终于力压苹果,问鼎全球智能手机市场第一宝座。
09兄弟争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独立检察官调查贿赂门过程中,李健熙匿名管理的三星创始人4.5万亿韩元的股权资产浮出水面。大哥李孟熙、姐姐李淑熙和二哥李昌熙的儿媳等人提起天价继承权诉讼,指控李健熙将父亲遗产转入自己名下企图独吞。兄弟争产风波还升级为由三星家族嫡长孙李在贤任会长的CJ集团与三星集团之间的矛盾,李孟熙之子李在贤曾在察觉被三星员工开车盯梢后,故意制造轻微碰撞事故“抓现行”。争产诉讼以大哥完败告终,但给李健熙造成了不小的身心压力,诉讼期间一度出现庭下和解的可能性,但双方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兄弟俩终未能握手言和。
10殚竭心力终为子
李健熙与洪罗喜膝下育有一儿三女。长子李在镕从首尔大学东方历史系毕业后,留日攻读庆应义塾大学工商管理硕士,最后在哈佛商学院获工商管理博士学位。李在镕于年与大象集团(前身为味元集团)会长林昌郁的千金林世玲结婚。李在镕的爷爷李秉喆曾说过“子女、高尔夫和味元集团这三样由不得自己”,不承想林家的长女成了自己的孙媳,但不知是不是乌鸦嘴应了验,李在镕和林世玲于年离婚。
李健熙于年启动长子接班所需法律程序,当时赠与正在留日的李在镕61亿韩元,这笔钱投入股市两年后增值为亿韩元,并被用于购买低价发行的爱宝乐园可转换债券和三星SDS附认股权债券,但爱宝乐园董事会对贱卖债券的损己利人之举持默许态度。年,李在镕是爱宝乐园的最大股东,而爱宝乐园购入三星生命(寿险公司)的万股股票。至此,爱宝乐园→三星生命→三星电子→三星信用卡→爱宝乐园的循环控股结构得以确立,李在镕完成四两拨千斤的操作,以少量股权控制了三星帝国。
李健熙的长女李富真毕业于延世大学儿童学系,在新罗酒店学习经营管理并继承祖业,与普通员工出身的任佑宰结婚,但今年年初正式离婚。次女李叙显毕业于帕森设计学院,选择接管专业对口的第一,并与东亚日报社金炳会长的次子金载烈结婚。小女儿李允馨毕业于梨花女子大学,但在留美期间自杀,给李健熙留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
11对外乐善好施对内抵制工会
李健熙曾于年新年贺词中表示,鱼儿离不开水,企业离不开社会,要求三星以实际贡献和志愿活动赢得社会的信赖,成为受人爱戴的企业。光年一年,三星员工参加志愿活动的人数达到78.8万多人次,时间超过万小时。李健熙20年前就强调企业的社会责任,后来更进一步力倡创造共享价值。但李健熙是个绝不与工会妥协的冷血资本家,按三星方面的说法,无工会经营的宗旨是要让员工福利待遇好于有工会的企业,但其实自创始人李秉喆以来,三星资方一直认定工会“专搞破坏吃白饭”,横心与工会势不两立。年,三星电子半导体工厂女工因白血病死亡的工伤事故曝光后,三星一直拒不承认职业病致其因工死亡,直到李健熙病倒7年后才道歉并开展赔偿谈判。
12李健熙语录
李健熙不乏在韩国社会、财界和官场一石激起千层浪的言论。年,李健熙在北京召开的记者座谈会上说:“韩国有着四流的从*者,三流的公务员,二流的企业家,*府与三星的关系最为敌对。”此后三星与金泳三*府闹得很僵,次年国税厅针对三星购置房地产进行税务稽查,三星旗下公司的银行贷款一度被叫停。年,李健熙又在全国经济人联合会会长团会议上说道“中国从后追赶,日本在前领跑,韩国经济沦为三明治”,此言在财界唤起巨大的危机感。年李健熙重新出任会长时也曾警告,代表三星的绝大部分业务和产品将在10年内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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